星期日, 4月 09, 2006

後記

  寫在最前的後記,總有點怪怪的,但不要緊,反正這個 Blog 的文章,時序並不太重要。由上而下閱讀也好,由遠至近看也罷,都不會有大分別。

  還好,趕及在離職前完成這 Blog,也算對自己有個交待。(特別鳴謝 Samantha,沒有你的謬讚,我斷不會有動力再更新此 Blog)

  離職,回歸,公幹,再離職--這半年發生的事,大致上可以這樣概括。
  玄妙的是,當中沒一樣,是自己有計畫去做的。
  當然,作出選擇的,永遠是自己;雖然,可供選擇的,並不由你。

  杜拜之旅可謂是今次回歸的分水嶺:之前,一切還是處於「摸着石頭過河」的階段;之後,卻是踏踏實實地實踐自己的計畫。
  計畫雖未盡人意,甚至到後期已然變質,但至少,我看見了自己的方向。
  突如其來的杜拜之旅,除了帶來了一番難得的新鮮體驗外,更讓我瞭解自己多一分。就是這一分,令我對前路,有了更好的把握。

  是次的選擇,我期望會帶着自己向目標再進一步。

  選擇了,就不後悔;不後悔,才能發現得着--就像這次公幹一樣。

星期六, 4月 08, 2006

杜拜二三事之四星級的......

  今次出門,乘坐的是國泰機,下午四時半的航班。
  登機後,依照指示前往自己的座位--機尾左側靠窗的一列雙連座。同事坐近窗的一個,我則是 I/O 位。兩位老細就在我們後一排。同事說這位置好呀--這樣坐老細們聽不到我們的對話;老細說這位置好呀--機尾是最安全的。我心想真的有意外,頂多死遲兩秒而己,連 goodbye kiss 都來不及。
  飛機起動後,足足在地下滑行了近半個小時。若非窗外的景物告訴我仍在機場,我會猜想自己滑到了青衣。

  ***
 
  起飛了,原來引擎聲是那麼吵耳的。


雲海
  ***

  同事一上機就急不及待地繼續他的 PSP 之旅,我則繼續還我的書債。
  閱讀倦了,往窗外一望,不禁為之失神。雲霧間,山嶽隱見,就像是在一片嫵媚的氤氳中勾出幾道粗獷的線條。遠處落日的餘暉亦為天際染上一抹嫣紅,嫣紅層漸而上,由紅轉橘,由橘化黃,由黃變綠,最後匯入一片灰藍之中。

  全程八小時的旅程,未到一半,夜幕已降臨。及至孟加拉上空時,方看見地上的點點燈火。

  當進入杜拜境內,先映入眼簾的,是一條條交錯的火龍。當然,那不真是火,而是高速公路上橙色的路燈。
  直至飛機逐漸接近機場,才開始看到城市的燈火。在一片漆黑襯托下,燈火星羅棋佈地散落一地,幾疑是把整個星空鑲了在地上。

  下機後,乘接駁巴士到入境大堂。足球場般大的大堂內,設有櫃位二十二個,有十八個是開放的。即使如是,還是消化不了那源源不絕的人流。所以,我們見到的,是十八條長長的人龍。
  在苦悶的等候過程中,亦有令人振奮的一刻,就是老細 A 派錢--零用錢一百 Dhs,折合港幣若二百二十元,開心死了。(我承認,我骨子裡只是個「婆仔」)
  花了大半個小時,終於步出機場。我的第一個印象是:「咦?乜個景咁熟口面嘅?」--喧鬧的人與車,四出招攬生意的白牌和苦力,還有那雙線上客的的士站,在在令我想起羅湖火車站。




  因為行李較多,我們選擇了一輛七座位的士。上車後,一落錶,望着那打着「 25.00 」的車費顯示屏,我不禁慨嘆杜拜生活指數之高。(不過事後發現,那只是代表杜拜的掠水指數之高)
  由機場至酒店,不過十分鐘的車程,卻花了 50 Dhs。嘩,好彩是公費。

  甫下車,就覺得不對勁。
  「怎麼會有梯級的?這不是開玩笑嘛!」由大門至到大堂,竟有五級樓梯!
  「鬼叫你窮呀,頂硬上!」我咬緊牙關,使盡吃奶的力把那件天殺的大行李抽上大堂。
  同是叫「大堂」,但此大堂不同彼大堂;先前的入境大堂有足球場般大;這個也不賴,有哥爾夫球場般大--對,室內練推桿入洞的那種。
  同事負責 Check-in 事宜,我負責四處打量。酒店門內的梯級盡處的左手邊,有一木門,門牌標示著那是一間 Pub。不過十分鐘光景,己經有四撥打扮妖冶的女...士出出入入。我心裡登時「喀勒」一聲:「這是那門子的酒店?」
  辨完手續,我們要交出護照給酒店人員,據說,所有外國住客的資料都會被複製一份至當地警局。這個程序很漫長,長得我會以為他們的警局是在一個通訊隔絕的沙漠深處,不然怎會花上三日才得以取回護照。(或者已有一堆印着我名字的假護照在外「流通」了)
  我們的住處在三樓。要去乘升降機,天殺的,竟然還有另外七級樓梯,幸好這次有 Bell Boy 幫忙。
  酒店不過五層,呈「一」字型,一側是走廊,一側是房間。老細們同住一室,在走廊的中段;我和同事則在另一房間,在走廊的末端。
  入到房內......surprise!


我尤其欣賞那台空調,若以品紅的方式稱之會是:
「嘩!這不是九二年的日立嗎?」


「咦!這裡還有九九年的雅佳啊!」





露台外的夜景

  巡視一周後,我和同事交換着沒營養的對話。
  「本來還打算拍照的,現在不用了。」同事說。
  「拍,怎麼不拍。你見過這樣的四星級酒店嗎?」我笑著道。
  ......
  「這裡一定有大量的屍體!」我指著床鋪說道。
  同事跟我對望了若干時間,接着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。
  ......

  驚喜一浪接一浪--這次是浴缸。
  一踩上去,咦?怎麼會有「彈性」的?原來是塑膠做的。
  天啊,一邊淋浴一邊「彈下彈下」,當真新鮮。怕只怕一個不好,塑膠承受不了重壓,裂了開來,那可不好玩了。
  膽戰心驚地洗完澡,倦極而睡。

  一覺醒來,梳洗完畢,走至露台呼吸杜拜的空氣。清晨的杜拜還是頗具寒意的,撲面而來的冷風令人精神為之一振。
  眼前的景象卻令我一振再震。


露台右邊

露台正中

露台左邊

咦?


  好漂亮的......墳場啊。

  好一間四星級的......賓館。

星期五, 4月 07, 2006

杜拜的外勞

  杜拜本土的居民,得油元所助,生活優遊,所以很多工作都要假手於人。我接觸得最多的外勞,自是運輸業的--的士司機與白牌司機。
  他們多是巴基斯坦人,回敎徒。
  可能是身處異地的關係而又有着相同的宗教信仰,他們之間份外有人情味。

  記得一日乘的士回酒店,中途在一個燈位前停下來等轉燈時,隔鄰客貨車的司機忽爾招手示意並探頭問路。原來他是來自鄰邦阿布扎比(不過是一個多小時的車程),來杜拜某處,卻不太認得路。
  的士司機耐心地向他講述如何去那個地方,但不得要領,的士司機索性向客貨車司機說:「 Follow me!」就這樣,兩輛車,一前一後經過了兩個燈位,每次停下均交流一番。最後,到了第三個燈位,的士司機向小巴司機示意他要向右轉,而我們則向左轉。

  不過這種人情味似乎只體現在外勞之間而已,對遊客卻是「一個都不能少」--一個崩都不能少。
  由機場至酒店的車費是 50 Dhs;由酒店到機場卻是 25 Dhs,你說神奇不神奇?
  不神奇,因為機場起錶是 25 Dhs;酒店起錶卻是 3.5 Dhs。
  其實我們還遇過 2.5 Dhs 和 3.0 Dhs 的起錶價,根據我們專業的瞎猜,那分別是:平日、夜間和假日的收費。
  至於那個載着我和同事往 Palm Island 再轉往 City Center 的白牌司機則更經典。在前往 City Center 途中,他說要帶我倆到兩處地點拍照:一是帆船酒店旁的海灘;一是帆船酒店門前。好了,拍過照,到了目的地,一算收費,咦?怎麼多了 30 Dhs?他說這是前往那兩處拍照的收費。哈,這真是「打死狗講價」,明明是你主動說「let me show you two places」,一轉頭卻要收錢。
  看到我倆一臉不順,他才勉為其難地減收 10 Dhs,還說他的收十分公道,叫我們逛完商場記得致電給他,他會隨時候命咁話。
  「你他媽的見鬼去吧!」我心裡問候着其高堂。
  「冇死錯人嘅!」甫下車我就對同事說。

  另一次「冇死錯人」事件則是發生在展覽結束當天。
  展覽結束,收拾妥當,因為雜物眾多,老細召了兩個在會場「游弋」的巴勒斯坦人幫忙。當時他們的說辭是:「 Free, free. 」他們一個以手推車運送兩箱雜物,一個則拖着個大行李箱。
  由會場至外面的的士站,不過五、六分鐘的路程。由於沒有的士,他們幫我們截了一輛客貨車。此時老細 B 已掏出 20 Dhs(鬼才信會是 free),並把錢交給其中一人。誰知那人卻說要每人 20 Dhs,嘩,這不好過去搶?在香港做老麥亦不過是時薪 $15 大元,你們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最多幹了二十分鐘活(其中十幾分鐘在等車),卻索價每人港幣 $45 元?
  猛虎不及地頭蟲,最終老細 B 添了 10 Dhs,打發他走了。

星期三, 4月 05, 2006

杜拜的商場及杜拜二三事之尋找 Chili's 的故事

  杜拜就算在假日(他們的休息日在星期五),街上也不會人頭湧湧,更不會有警察巡邏。警察都在警局,有事才出動(坐駕全是坐寶馬呢)。
  那人都往那裡去了?在商場喔。
  其實這不難理解,杜拜大部份的日子,氣溫都在三、四十度以上,夏天時更可達五十度,試問誰願意頂着當空的烈日,走在街上活受罪?亦由是,大量的 shopping mall 就應運而生。

  公幹的最後一天,因為 Palm Island 之約泡湯,所以去了杜拜有名的商場 City Center 遊蕩。
  走在 City Center,單看店鋪,你會以為自己在香港。

 


  除了熟悉的商鋪,更有熟悉的餐廳。

 

這個 food court 內裡有遊樂場(旋轉木馬、機動火車)和機鋪(十之八九是賽車遊戲)。

  Food courts 已成為 shopping mall 的指定動作,大型的 mall 更有兩個 food courts。對此,我和同事有深切的體會。
  話說坐白牌到商場途中,經過一間名為「Chili's」的餐廰,勾起了同事的回憶。原來他當年在澳洲時常常到此餐廰進膳,但香港並無分號,故甚掛念。
  我倆在商場蕩了一會,均感到肚餓,同事即提議不若到 Chili's 鋸扒。雖然跑到杜拜鋸扒有點那個,但在一連幾頓的「燒肉」餐後,我亦不想再吃當地的食物了。
  憑記憶,那 Chili's 是一間道旁的地鋪,該在商場不遠處。我倆遂走出商場,倒溯而行。


路上經過的一座清真寺。

  先前還說:「誰願意頂着當空的烈日,走在街上活受罪?」現在知道那蠢蛋就是自己。在正午的日頭下走了近四十分鐘,我們發現自己又回到離出發地點不遠的一個十字路口。
  還好不是盛夏,不然就真的有機會參觀杜拜的白車再加醫院了。
  我和同事均處於放棄狀態的邊緣。同事鼓其餘勇,貫切「路在嘴邊」的精神,再一次向途人問路,並謂這次再找不到就算了。
  「Chili? Just inside there. 」途人指着我倆身後的商場答曰。
  我和同事疑惑地對望了一眼。
  「都已經這個地步,但試無妨啊。」我無神無氣的說道。
  於是,我倆走進身後的商場。
  上到二樓,我望着那塊滿佈阿拉伯文的水牌呆呆地出神。這不是玩我嘛。
  幸好,另一邊有一塊寫英文的。
  黃天不負有心人,我們終於在三樓找到另一間 Chili's 。噓,可以大快朵頤!





頗鹹的雞湯配頗鹹的餅乾,堪稱絕配。


我的


同事的


最正是杯汔水--酸甜版忌廉(可惜香港沒有)。



  進餐期間鄰桌的一女孩突然走過來拾訕。當然,不是因為我們靚仔啦(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)。
  「你地香港黎架?」女孩問道。原來她也是香港人,來杜拜探朋友,聽到我和同事說廣東話才來和我們打個招呼。
  「你地係我黎左兩日第一次見到的香港人。」她說。
  「咁有緣,咁不如你同我地埋埋單啦。」當然,我只是在心裡如此想道。

  飲飽食醉,踏出餐廳方才發現自己身處一個 food court 內。


透光的天蓬。


整列的餐廳。


隔壁的一家中菜館,卻兼賣壽司,可見搵食艱難。

  飯後漫無目的蕩往商場的另一端。走着走着,總覺得看到的事物好像似曾相識。不錯,原來我們用饍的那間 Chili's,正正是在 City Center 另一端的 food court。
  唉,白白走了四十分鐘冤枉路。

  商場內有一足球場般大的「家樂福」。
  基本上,應該有的,都有:日常用品、衫褲鞋襪、電器音響...

  還有......


最好賣的,跟香港一樣,是海鮮味。


竟然有《橫三光輝三國志》賣

  當地的商場,是越夜越旺的,人潮通常在八九點後才湧現,所以商場營業至十一、二點,絕不為奇。

  走在杜拜的商場,感覺奇妙:游走於熟悉的品牌之間,身邊經過的,卻是些身穿白袍但胸垂 Nokia 手提電話的男士和面掩輕紗卻手挽 LV 袋的女士--倒有幾分時空錯亂的味兒。

星期六, 4月 01, 2006

杜拜二三事之日落 Jumeirah

  杜拜實在是一個奇怪的地方--這邊廂往沙漠灌水;那邊廂在海裡倒沙。

  作為一個杜拜盲,提起杜拜,我立即聯想的是: The Palm Islands(棕櫚島)--號稱「Eighth Wonder of the World」。難怪不少人覺得其人財大氣粗,像個暴發戶似的。
  人家要「倒錢落鹹水海」,本來干卿底事,但偏生上天卻掉下了一個讓我可以入內參觀的機會(怎麼不多掉個林妹妹?)。話說有一位印藉客人,他在 Palm Island 內任職電機工程師。在展覽會的最後一天,他前來提貨,並熱情地說若有時間,可以致電給他,他會帶我們入內參觀。雖然不知道施工中的地盤有何看頭,但不看白不看嘛,答應了再算。
  結果,又出事了。
  次日坐白牌到了地盤門口,致電給他時,卻得悉他正在進行一工程,分身乏術。萬般無奈下,遂應了在司機的提議,去了逛 City Center。途中司機帶了我們去了兩個地方拍照,亦尤是,我這個杜拜盲才省起杜拜的別一名勝--帆船酒店(Burj al Arab)



  帆船酒店之貴,有口皆碑(七星級喎),連入內參觀都要預約兼付費,我等自是不屑為之(作鼻孔朝天狀,用力地「哼!」一聲)。但到附近的沙灘(Jumeirah Beach)逛逛,不花分毫也可以沾沾光,倒也不賴。
  商場之旅後,我們打的重回沙灘。
  甫抵埗,我率先脫掉鞋襪,踏沙去也。同事一臉猶豫道:「晚上就要上機了,弄得一腳是沙,不太好吧。」我笑着回應:「不正剛好嘛!帶些沙回港作手信,豈不妙哉?」









  想不到「踩濕了隻腳」的同事,比我更進取。
  「我想跟他們一齊踢,你來嗎?」同事望着一群正在踢沙灘足球的青年叫道。
  「你去吧,我無謂獻醜了。」我望着雙眼放光的同事答曰。
  就這樣,在杜拜的沙灘上,鵝蛋般的落日下,上演了一幕「日落球場頭,波踢黃昏後」的中印巴青年交流友誼賽。



  賽果?重要嗎?


  
  我亦趁機到處逛逛,拍拍照。









  一直到六時許,我們兩個「沙腿子」再次爬上的士,回歸 City Center 跟上司匯合。晚饍過後,我們就乘夜機回港了。


特別附送:中印巴青年交流友誼賽